喜欢贵族生活的难陀成了苦行僧
往昔,追随佛陀出家的人中有许多是贵族,他们是上等种姓的人。在佛法里,真正的贵族是那些断除了贪嗔痴的人,是那些追求觉悟的佛子,这是佛教的价值观。
所以,当善生刚刚出家时,佛陀就赞他说:善生有两大端严,一是他容貌挺特;二是他喜欢无为法,出家修道,证取涅槃。“修心断诸结,端正无等伦”,佛陀把世间人追求的那些价值观,引导到追示寂灭的圣道中来。
我们常人总是依着一般的经验和自己对于美丑的喜好,来认识世间的事物,这就是执著于外相,未能把追求增长无漏的功德作为人生的价值标准。有一次,在佛前听法的人比平时多得很多,可能是比较大的一次法会。在众僧中,有一个比丘长得比较难看,容色憔悴,看起来也没什么威德。在场的许多人就有些看不起他,认为他是一个低贱的人。这些心念为佛所知。佛就告诉大家:“大家不要看不起这位出家人,不要对人家生起下劣的想法。这位比丘已经证得了阿罗汉果,他已经完成了解脱之路。孔雀虽然美丽,但是不如大雁飞的高;即便有最美丽的仪容,也不如证断无漏的功德尊贵。”
我们人的分别心总是层出不穷。有一次,许多僧人一同做僧衣,其中有一个少年比丘,刚刚受过具戒不久,他坐在大家中间,也不帮大家干活。等僧衣做完了,许多僧人便到佛前汇报,说那些新出家的少年比丘不做僧衣。佛陀便把他叫来:“听说你在大众中打坐而不帮助大家做僧衣,有这回事吗?”
少年说:“有,世尊。我依据自己的能力而为,也是比丘的分内事。”
佛陀听了这话,知道少年比丘已经证果,便对众人说:“少年比丘已经证得阿罗汉果,大家不要嫌他不做僧衣而起邪见了。”
佛陀总是告诫大家,如果依据外相判断一个人,对自己是有损害的。
我们许多归依的佛子,事实上在俗时的习气还在。象上面说的那些,在我们内心也是常常有的。这与圣道是不相融合的。我自问自己的内心,亦复如是。因此在读《杂阿含经》这几节经文时,观照一下自己,知道自己与一个合格的佛子差得很远。
难陀是佛陀姨母的儿子,也就是佛陀的表弟。他在俗时自然是个贵族。同许多贵族一样,有一些做人的修养,同时也有一些贪染的坏习气。他出家后,这些习气还没有改过来。他穿著干净新鲜的衣服,执持好的钵器,对人的态度很傲慢。更有意思的是,他常常对别人讲自己的出身:“我是佛陀姨母的儿子,我是佛陀的表弟。”时间一长,大家觉得他这样不好,便汇报给佛陀。佛陀听了,就找来难陀,对他说:“你不应该这样。对于你来说,最好的修行方法就是行头陀行:你要在坟间和树下安住,穿百衲衣,也就是破烂的衣服。你现在这个样子,是难以入定修道的。如果你照我说的那样去做,就会很快入定修道了。”
苦行固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修行方法,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讲,苦行却是对治自己贪染的最上妙道。难陀非常听佛陀的话,他真的行持苦行。过了一段时间,他回到佛陀身边。这时许多人看到难陀迥异先前,举手投足,谈论佛法,都令人欢喜,于是纷纷猜测,佛陀是不是给了难陀特别的修行方法。佛陀就对大家说:“难陀比丘有四个第一,这是其他人难办道的,一是呢,正如大家刚刚所见,难陀善说法第一;二是呢,大家也知道,他出身贵族,容貌端正;而事实上最重要的是他另外两个第一:即舍欲第一,收摄诸根第一。”
原来,难陀出家前,特别爱自己的妻子,出家舍欲,这在难陀来讲,是最难的事了。如今更为可贵的是,在这段苦行期间,难陀初夜时分,洗完足后,便打坐净观,系念在前,入于禅定;中夜时分,他右胁著地,两足相累,不犯威仪,系心在明,修念觉意;在后夜时分,他再起来打坐,专心行道。并且他饮食知量,对于色香味触,不生染著。如此精进修行,自然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。
佛陀讲完这些,就对大家说:“难陀精进修行就是如此。如果有哪位比丘能象难陀如此修行,我就把如何修头陀行的方法告诉大家。”
佛陀最后赞叹说:“善摄诸根,饮食知量,就是有智慧的人。”
难陀的修行真值得我们学习。如此清净自己的身心,才可能真正生起出离心,才会与佛法相合,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佛子吧。
(汉译《杂阿含经》初诵品第一、第二、第五、第六、第九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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